四章 來不及彌補的悔恨
那場雲雀恭彌佔領之戰，最後善後的是倒楣的受害者之一、而且是受害者之中因為機靈在發現雲雀出現後馬上躲遠，所以即使也被擊倒但是受傷最輕微的井上拓實。
他能動之後，先是硬撐著還帶著傷的身體，跑過來慌張的確認跟雲雀戰鬥了一段時間的勇士山本武的狀態，看山本武雖然滿身是傷但精神還好著後才鬆了口氣，接著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綱吉──他因為受傷最輕微所以有精神旁觀整件事件，因而也知道山本武落敗的原因是中途跑出來『幫忙』的小綱吉。然後拓實才跑去找大人求助，讓大人叫救護車並找來受傷的孩子們的家長。
基本上幾乎所有能趕來的孩子家長都趕來了，然後接下來受傷輕點的被領回家、受傷重點了就趕去醫院──順道一提，因為小時候的雲雀不像中學時下手雖重、但因為基本上已經默認並盛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所有物而多少有控制傷殘程度，現在的雲雀幾乎是往死裡打的全力攻擊，所以幾乎所有的小孩都在家長的擔憂中送往醫院，值得慶幸的是現在的雲雀還沒有強到有失手殺人可能的力量，不然大概會釀成慘劇。
由於被雲雀痛毆時小綱吉在山本武的盡力掩護下雖然扎實的被打中了幾下，但基本上沒有什麼需要進醫院治療的傷口，一臉緊張、還提著菜籃就跑過來的澤田奈奈檢查之後，心疼的斥責幾聲，便就小心翼翼的揹起小綱吉將他帶走了。
而山本武雖然傷不算輕，但他老爸山本剛來了之後看了他一眼，卻沒有送他去醫院，而是默不作聲的提起他就扛走，也不管這個姿勢會不會加重山本武的傷口。
阿呀呀、糟糕，老爸生氣了……
父子兩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對山本剛不可謂不了解的山本武馬上就發覺山本剛情緒不算太高興，即使一向粗線條，此時內心乾笑著，不由得有點忐忑。
雖然未來的經歷讓他建立了不少場面，也鍛鍊出符合彭哥列守護者應有的氣度，面對各種困難、難纏的對手謹慎之餘也能保持無所畏懼的心理，但是對於父親的敬畏卻一直不曾改變。
或許有一點是血緣上的長輩、也有可能是母親難產過世的他是被父親獨自一人含辛茹苦的拉拔到大的，也可能是山本剛本身就是一個感覺到不簡單、有故事的人，但山本武在曾經的未來裡失去父親之後，才察覺到雖然平時從不將一個父親對於孩子的愛掛在嘴上，但不管他多大了，其實老爸都一直很關心他、並默默的擋在他前方替他遮擋他不能應付的一切。
在小時候是尊重他對棒球的熱愛、將原本依慣例要從小就鍛鍊起的劍道拖延到他自己開口說要學習，並把一些小孩子不該接觸到的東西從他的生活中排除，等他能夠獨當一面時，又退到一旁，維持並守護著一個讓他隨時可以回去的寧靜環境。
其實要說山本武跟隨阿綱進入彭哥列後感到最遺憾並難過的事情，除了當初錯過了尋找救治阿綱身體的機會，就是在當初白蘭企圖藉由迫害他們身邊的親人、來逼他們妥協交出彭哥列指環時，因為他是彭哥列十代雨守的緣故，害自己的父親被白蘭的人殺害。
那時候的自己雖然隱隱有些擔心，但因為認為『老爸很強的樣子應該沒問題』，而沒有派人去暗中保護山本剛，如果當初他再小心一點，或許即使對決中有了意外，老爸也不會就死在那些無名小卒手上。
雖然事過境遷，但是因為他的緣故而死的山本剛，一直是除了澤田綱吉之死外，在他心頭的一個無法忽略的傷痕，即使以他一貫的強大自我療癒能力，也無法讓他對於這件事情釋懷。
愧疚、從小就一直有的敬畏、以及對父親的愛，交雜起來就變成了重生後的山本武對於父親活生生的身影雖然欣喜交加，但對於父親的存在更多了一種小心翼翼的心態。以前小時候犯錯時，他多少仗著知道父親頂多大罵加敲自己的頭一兩下而存在幾分僥倖、漫不經心的態度，但此時卻有些坐立難安。
一路被路人有點訝異的圍觀，回到了住家，山本剛沒有把山本武扛回家裡或是掛著『臨時有事、暫時休業』的前店部分，而是扛到了道場，放下山本武後從到場裡找出急救箱，一邊熟練的替山本武包紮，一邊望著包紮的地方、眼皮也不抬的道：
「你倒好，也學會跟人打架了，啊？」
「阿哈哈哈……」
深知這樣只是個不清不重的開場白，山本武只有乾笑，不敢亂說話，以免一下子點燃山本剛的怒火。
但跟預料的接下來情緒越來越高昂的怒罵不同，山本剛僅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後淡淡地問道：
「原來是你拿走竹劍的，讓我白白提防了小偷好幾個晚上。你怎麼想要拿竹劍來玩的？我們山本家的劍可不是可以玩鬧的隨意亂揮的。」
說著，山本剛抬起眼，平時一副老好人般爽朗的眼此時一派凌厲，從眼神到神情都嚴肅不已，且給人極深的壓迫感，語氣也有所轉變。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吧？阿武，如果你要拿起球棒、就一輩子都不許碰劍，若要執起劍、就不要想要同時也握住球棒。」
「那時候，你已經選擇了，那為何至今又碰了被捨棄的事物？」
聽見山本剛的質問，山本武也收斂起臉上屬於普通陽光少年的神情，不懼於壓迫的、毫不猶豫的回應：
「我不是玩鬧著拿起劍的。為了在未來守護重要的事物，我願意放下曾經是我一切夢想的棒球。」
雖然知道現在是個無憂無慮的天真小鬼，自己這樣子的回應只會讓山本剛疑惑，但是面對認真起來的山本剛敷衍的回應是不被允許的，而且山本武也不打算以不尊重的態度隨便回答。
「阿武你不會是記得……」
但沒想到的是，雖然山本剛在聽見山本武的回答臉上雖然閃過訝異跟疑惑的神情，但隨即想起什麼似的臉色一變，驚愕的說出半句話，但沒有說完便眉頭深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快速包好剩下的傷口後，便提起急救箱轉身快步離開。
而被山本剛的反應弄得一愣，山本武原本還有幾分摸不著頭緒，但隨即想起一件事情來，臉色也凝重下來。
其實山本剛的確就如同山本武認為的一樣是個實力很強勁的男人，即使沒有什麼死氣火焰的加持，但不可否認，單就劍道上的造詣，專注而且多年浸淫在用劍上頭的山本剛，山本武是拍馬都趕不上，如果不使用死氣之焰，即使是未來處於顛峰、被稱頌為彭哥列兩大劍豪之一的山本武，單是用刀劍與山本剛對決也不見得會贏。
但是強而且深不可測如山本剛當初還是死在一個在白蘭手下排名中一個不算特別強的人手中，除了當初似乎山本剛遭遇的是卑鄙的一對多戰、以及對方巧妙利用死氣之焰與戰術上的優勢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關鍵時刻，曾經在壯年時留下的舊傷復發，一瞬間的破綻被抓住才被殺死的。
而雖然好奇老爸的過往、但因為尊重所以從來沒有去調查的山本武，在得知山本剛的死因後，傷痛之中才頭一次去查山本剛過去的紀錄、並找出落敗的因素──也就是在多年前，山本剛的仇家還都在並沒放棄找他麻煩時，某次事件受重傷因為延誤治療而留下的病根。
那次事件是一個山本剛以時雨蒼燕流傳人身分還活躍在黑暗世界時惹來的仇家做的。
那個仇家得知山本剛躲到並盛的消息，並綁架了那時候還年幼的山本武，用山本武威脅山本剛單獨去跟他們『好好談談』，而山本剛也隻身一人去了，事件的結果是雖然山本剛怒氣之下全滅了那個仇家的組織，也將兒子毫髮無傷的帶回家，但身上卻受了重傷，又怕其他跟仇人友好的組織會來報復而沒去醫院，只是粗略包裹後在家裡自行休養，傷口痊癒是痊癒了，但卻留下了後遺症。
其實那次的事件山本武沒什麼印象，不只那時候的自己還小，也因為他被綁架後就一直昏迷，等醒來時就已經在一個鄰居家裡了，而鄰居也只是親切的說他爸爸臨時有事要出遠門、所以把他暫時託付給他，那時的自己也沒有多懷疑就接受了，快樂的體驗在別人家寄宿的新鮮生活，直到山本剛接自己回去。
那時收留自己的鄰居是哪一家彭哥列的情報網沒有特別註明，山本武也沒有印象了，所以現在也無法去確認那戶人家是不是已經有收留過自己一段時間，但從山本剛剛才的反應看來，似乎是已經發生過了，他誤以為自己有那時候的印象才沒有多追問他怎麼會有那樣的握劍決心。
──即使重生了，也仍是錯過了這個扭轉的契機嗎？
一想起這件事，山本武就覺得難以抑止的強烈悔恨湧了上來，不禁緊握住雙手，除了不甘心外，也因此感到深深的難過。
在窗外，隨著天色逐漸昏暗，在入夜後，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那場雲雀恭彌佔領之戰，最後善後的是倒楣的受害者之一、而且是受害者之中因為機靈在發現雲雀出現後馬上躲遠，所以即使也被擊倒但是受傷最輕微的井上拓實。
他能動之後，先是硬撐著還帶著傷的身體，跑過來慌張的確認跟雲雀戰鬥了一段時間的勇士山本武的狀態，看山本武雖然滿身是傷但精神還好著後才鬆了口氣，接著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綱吉──他因為受傷最輕微所以有精神旁觀整件事件，因而也知道山本武落敗的原因是中途跑出來『幫忙』的小綱吉。然後拓實才跑去找大人求助，讓大人叫救護車並找來受傷的孩子們的家長。
基本上幾乎所有能趕來的孩子家長都趕來了，然後接下來受傷輕點的被領回家、受傷重點了就趕去醫院──順道一提，因為小時候的雲雀不像中學時下手雖重、但因為基本上已經默認並盛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所有物而多少有控制傷殘程度，現在的雲雀幾乎是往死裡打的全力攻擊，所以幾乎所有的小孩都在家長的擔憂中送往醫院，值得慶幸的是現在的雲雀還沒有強到有失手殺人可能的力量，不然大概會釀成慘劇。
由於被雲雀痛毆時小綱吉在山本武的盡力掩護下雖然扎實的被打中了幾下，但基本上沒有什麼需要進醫院治療的傷口，一臉緊張、還提著菜籃就跑過來的澤田奈奈檢查之後，心疼的斥責幾聲，便就小心翼翼的揹起小綱吉將他帶走了。
而山本武雖然傷不算輕，但他老爸山本剛來了之後看了他一眼，卻沒有送他去醫院，而是默不作聲的提起他就扛走，也不管這個姿勢會不會加重山本武的傷口。
阿呀呀、糟糕，老爸生氣了……
父子兩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對山本剛不可謂不了解的山本武馬上就發覺山本剛情緒不算太高興，即使一向粗線條，此時內心乾笑著，不由得有點忐忑。
雖然未來的經歷讓他建立了不少場面，也鍛鍊出符合彭哥列守護者應有的氣度，面對各種困難、難纏的對手謹慎之餘也能保持無所畏懼的心理，但是對於父親的敬畏卻一直不曾改變。
或許有一點是血緣上的長輩、也有可能是母親難產過世的他是被父親獨自一人含辛茹苦的拉拔到大的，也可能是山本剛本身就是一個感覺到不簡單、有故事的人，但山本武在曾經的未來裡失去父親之後，才察覺到雖然平時從不將一個父親對於孩子的愛掛在嘴上，但不管他多大了，其實老爸都一直很關心他、並默默的擋在他前方替他遮擋他不能應付的一切。
在小時候是尊重他對棒球的熱愛、將原本依慣例要從小就鍛鍊起的劍道拖延到他自己開口說要學習，並把一些小孩子不該接觸到的東西從他的生活中排除，等他能夠獨當一面時，又退到一旁，維持並守護著一個讓他隨時可以回去的寧靜環境。
其實要說山本武跟隨阿綱進入彭哥列後感到最遺憾並難過的事情，除了當初錯過了尋找救治阿綱身體的機會，就是在當初白蘭企圖藉由迫害他們身邊的親人、來逼他們妥協交出彭哥列指環時，因為他是彭哥列十代雨守的緣故，害自己的父親被白蘭的人殺害。
那時候的自己雖然隱隱有些擔心，但因為認為『老爸很強的樣子應該沒問題』，而沒有派人去暗中保護山本剛，如果當初他再小心一點，或許即使對決中有了意外，老爸也不會就死在那些無名小卒手上。
雖然事過境遷，但是因為他的緣故而死的山本剛，一直是除了澤田綱吉之死外，在他心頭的一個無法忽略的傷痕，即使以他一貫的強大自我療癒能力，也無法讓他對於這件事情釋懷。
愧疚、從小就一直有的敬畏、以及對父親的愛，交雜起來就變成了重生後的山本武對於父親活生生的身影雖然欣喜交加，但對於父親的存在更多了一種小心翼翼的心態。以前小時候犯錯時，他多少仗著知道父親頂多大罵加敲自己的頭一兩下而存在幾分僥倖、漫不經心的態度，但此時卻有些坐立難安。
一路被路人有點訝異的圍觀，回到了住家，山本剛沒有把山本武扛回家裡或是掛著『臨時有事、暫時休業』的前店部分，而是扛到了道場，放下山本武後從到場裡找出急救箱，一邊熟練的替山本武包紮，一邊望著包紮的地方、眼皮也不抬的道：
「你倒好，也學會跟人打架了，啊？」
「阿哈哈哈……」
深知這樣只是個不清不重的開場白，山本武只有乾笑，不敢亂說話，以免一下子點燃山本剛的怒火。
但跟預料的接下來情緒越來越高昂的怒罵不同，山本剛僅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後淡淡地問道：
「原來是你拿走竹劍的，讓我白白提防了小偷好幾個晚上。你怎麼想要拿竹劍來玩的？我們山本家的劍可不是可以玩鬧的隨意亂揮的。」
說著，山本剛抬起眼，平時一副老好人般爽朗的眼此時一派凌厲，從眼神到神情都嚴肅不已，且給人極深的壓迫感，語氣也有所轉變。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吧？阿武，如果你要拿起球棒、就一輩子都不許碰劍，若要執起劍、就不要想要同時也握住球棒。」
「那時候，你已經選擇了，那為何至今又碰了被捨棄的事物？」
聽見山本剛的質問，山本武也收斂起臉上屬於普通陽光少年的神情，不懼於壓迫的、毫不猶豫的回應：
「我不是玩鬧著拿起劍的。為了在未來守護重要的事物，我願意放下曾經是我一切夢想的棒球。」
雖然知道現在是個無憂無慮的天真小鬼，自己這樣子的回應只會讓山本剛疑惑，但是面對認真起來的山本剛敷衍的回應是不被允許的，而且山本武也不打算以不尊重的態度隨便回答。
「阿武你不會是記得……」
但沒想到的是，雖然山本剛在聽見山本武的回答臉上雖然閃過訝異跟疑惑的神情，但隨即想起什麼似的臉色一變，驚愕的說出半句話，但沒有說完便眉頭深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快速包好剩下的傷口後，便提起急救箱轉身快步離開。
而被山本剛的反應弄得一愣，山本武原本還有幾分摸不著頭緒，但隨即想起一件事情來，臉色也凝重下來。
其實山本剛的確就如同山本武認為的一樣是個實力很強勁的男人，即使沒有什麼死氣火焰的加持，但不可否認，單就劍道上的造詣，專注而且多年浸淫在用劍上頭的山本剛，山本武是拍馬都趕不上，如果不使用死氣之焰，即使是未來處於顛峰、被稱頌為彭哥列兩大劍豪之一的山本武，單是用刀劍與山本剛對決也不見得會贏。
但是強而且深不可測如山本剛當初還是死在一個在白蘭手下排名中一個不算特別強的人手中，除了當初似乎山本剛遭遇的是卑鄙的一對多戰、以及對方巧妙利用死氣之焰與戰術上的優勢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關鍵時刻，曾經在壯年時留下的舊傷復發，一瞬間的破綻被抓住才被殺死的。
而雖然好奇老爸的過往、但因為尊重所以從來沒有去調查的山本武，在得知山本剛的死因後，傷痛之中才頭一次去查山本剛過去的紀錄、並找出落敗的因素──也就是在多年前，山本剛的仇家還都在並沒放棄找他麻煩時，某次事件受重傷因為延誤治療而留下的病根。
那次事件是一個山本剛以時雨蒼燕流傳人身分還活躍在黑暗世界時惹來的仇家做的。
那個仇家得知山本剛躲到並盛的消息，並綁架了那時候還年幼的山本武，用山本武威脅山本剛單獨去跟他們『好好談談』，而山本剛也隻身一人去了，事件的結果是雖然山本剛怒氣之下全滅了那個仇家的組織，也將兒子毫髮無傷的帶回家，但身上卻受了重傷，又怕其他跟仇人友好的組織會來報復而沒去醫院，只是粗略包裹後在家裡自行休養，傷口痊癒是痊癒了，但卻留下了後遺症。
其實那次的事件山本武沒什麼印象，不只那時候的自己還小，也因為他被綁架後就一直昏迷，等醒來時就已經在一個鄰居家裡了，而鄰居也只是親切的說他爸爸臨時有事要出遠門、所以把他暫時託付給他，那時的自己也沒有多懷疑就接受了，快樂的體驗在別人家寄宿的新鮮生活，直到山本剛接自己回去。
那時收留自己的鄰居是哪一家彭哥列的情報網沒有特別註明，山本武也沒有印象了，所以現在也無法去確認那戶人家是不是已經有收留過自己一段時間，但從山本剛剛才的反應看來，似乎是已經發生過了，他誤以為自己有那時候的印象才沒有多追問他怎麼會有那樣的握劍決心。
──即使重生了，也仍是錯過了這個扭轉的契機嗎？
一想起這件事，山本武就覺得難以抑止的強烈悔恨湧了上來，不禁緊握住雙手，除了不甘心外，也因此感到深深的難過。
在窗外，隨著天色逐漸昏暗，在入夜後，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文豪野犬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