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牙回來,發現也就是那樣,稍微有點小失落。我覺得我還是適合悶在家裡吃必勝客的披薩個人餐或者是肯德基的個人餐這種獨享豪華大餐,安靜又愜意,這種一堆不熟的人一起吃飯的場合不適合我(憂桑)

和心的對話超出預定的長,本來想簡短有力的寫一小段而已,嘛,總之就這樣子吧。

 

 

 

 

 

 

  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門便像以前見面那樣很自然的在心所坐的長椅隔了一段不近但也不遠的距離坐下,而兩個人的閒聊也才正式開始。

 

  雖然門的習慣是說什麼話都單刀直入的開口就問,但是畢竟他這二十幾年來也不可能完全只和熟知並能夠接納他作風的家人說話相處、和人互動多了他也隱約明白太直接的對話方式對有些人來說並不算令人愉快的作風,本來正想要怎麼開頭並順利把話題引到奈奈西身上,心卻先開了口,帶著幾分關切的詢問道:

 

  「最近似乎很少碰到您,在忙碌些什麼嗎?不管怎麼說,都請您注意您的身體,他人吩咐的事情也別總是答應下來。」

 

  他們雖然每次都是偶遇才會稍稍聊幾句,但由於相識也有幾個月了,哪怕加總起來時間並不是很多,但本來門就是個能像說別人的事一樣輕鬆的說起自己的私事的性格,哪怕很多陳年往事由於時間太久遠而不值一提、或者是當初年少時偶爾犯蠢犯得長大後的自己一看都沒好意思坦白和他人訴說,而不怎麼說童年以及中二少年期的一些往事,一些近況卻說了不少。

 

  因此心也大概清楚門工作時的情況,而又知道不管是為了被吩咐的工作或者是單純靈感來了借用管理室設備用一用、以前的門也常有過因此而自主加班到隔天的情況,似乎是誤以為是最近的被扔麻煩事的情況變嚴重了,因而才有此一問。

 

  「並不是在忙碌哦,還有雖然還是有被託付工作、但管理室的其他人還是有分寸的,所以阿心妳也別太過擔心。其實我最近是家裡有事情得處理,才不怎麼在外面閒晃了,並不是妳猜的那樣子哦。」

 

  有點意外於心主動的關心,但不管這是基於客套還是因為心是個禮數周全又對人坦率而和善的性子才對他表示關心,門都覺得很高興,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起來,回答了心的話語。

 

  「門先生家裡有事情得要處理?那現在已經不要緊了嗎?」

 

  聽門這麼說,心似乎猶豫了一下,才用比較謹慎的神態問道。而門察覺到這是很適合談起奈奈西的事情的時機,也沒去在意心一瞬間的躊躇神態,一邊思索著要怎麼妥當的切入話題,他一邊問道:

 

  「說到這個啊──我有個年紀和妳相近的弟弟,妳還記得嗎?」

 

  「您是說那個暱稱叫做『奈奈西』的表弟嗎?他和門先生遇到的事情有關聯嗎?」

 

  雖然似乎對於門突兀的提起乍看之下毫無關聯的事情有些訝異,但畢竟本來就是個聰慧得在這個年紀就開始做警察實習生的少女,心馬上就把這件事和剛剛的對話聯繫起來,詢問道。

 

  真不愧是阿心,果然猜到了。

 

  對於心這樣讓自己節省了一番解釋工夫的敏銳感到欣慰,門同時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點了點頭,承認了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是啊。我那個表弟最近在他的學校發生了一些事情而拒絕上學、也不願意離開家裡,現在他暫時被寄放在我這裡,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所以最近才下班後都直接回去,不怎麼在外面逗留的。」

 

  「……原來是這樣子嗎?」

 

  心和往常有時候聽他說一些事情一樣都像是覺得措手不及般的愣了一瞬,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一般,只是這麼說一句,便沉默下來,表情帶上了一點若有所思與些許不太清楚該怎麼恰當回應的徬徨困惑。

 

  這種情況在門和他人說話時很常見,他雖然因為自己的話而讓人困擾稍微有點抱歉,但也學會了不過度去在意──用過去某個已決交的前朋友的說法是,有時候他對此表現出過度的反應反而會更讓人不舒服──,把他今天特地來找心的主要緣由說了出來:

 

  「事實上,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想麻煩阿心妳的,雖然知道我這樣提出請求可能有點厚顏無恥,但妳願意聽我說一說嗎?」

 

  「有什麼事情嗎?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都會盡力去做的。」

 

  而也不知道算不算在門的預料之中,聽了他的話,心沒有迴避或是覺得為難,而是正了正顏色,也不先問是什麼事情,便認真的許下了承諾。

 

  雖然說阿心是個好孩子,多半就算聽了他的請求覺得為難也會答應下來……但明明知道那某方面來說也是棘手的麻煩事,這樣子硬是託付給比我小上八歲、各方面都還未成熟的孩子真的好嗎?

 

  看心這麼鄭重的答應,反而是門有點遲疑了。其實他也知道他長這麼大了,遇到自己覺得難辦的事情卻要丟給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孩子去弄並不適合,雖然下這個決定也是考量到奈奈西和心是同齡人,要親近起來也比年紀差距太大的人還要容易,才覺得與其拋棄自尊的去跪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同樣善於交友的人,求他們去幫他想辦法或幫助奈奈西,要下跪求人的話他還不如來求心──只不過看著心雖然神態成熟穩重、卻和奈奈西同樣還透著股難以抹除的稚氣的小小臉孔,他重新意識到心的年齡之後反倒才又有了一絲猶豫。

 

  但猶豫歸猶豫,話都已經說出口了,門也算是性格比較乾脆的人,於是對自己決定產生的一絲疑慮他很快就撇去,就連一向觀察力強、感覺也算敏銳的心似乎也沒察覺他一瞬間對自己的決定有所動搖,他很平常、帶著一點提出不妥當要求的不好意思的把他的請求給說了出來:

 

  「是這樣子的,如果阿心妳願意的話,我希望妳能夠幫助我替奈奈西摸索出適合他與人共處的方法、並順便替他重建人際關係──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可能有點過火了,如果妳並不是真的願意的話請不要勉強自己答應。」

 

  也清楚自己的要求很為難人,門特意補充了一句,同時留意著心的神態,或者更正確的說,自知不靠數值反而對他人的心情不太敏感的他主要是注意她相關的感情數值波動。

 

  「……確實是有點為難人的請託呢。不過在說答不答應之前我有個疑問想先弄清楚──為什麼門先生您不親自去幫助奈奈西先生呢?照理來說,門先生和奈奈西先生是表兄弟,就關係來說比較親近。而聽您以前說起奈奈西先生的事情的感覺,您也不像討厭奈奈西先生到不耐煩替他做這些事情的樣子,那麼您為什麼選擇向我這個外人尋求幫助呢?」

 

  大概從相處經歷也察覺到雖然門莫名的缺乏與人相處以及讀空氣的本領,但有的時候卻意外的敏銳(感謝他能看到的各種數值)、很多事情都瞞不過他,心倒也沒說什麼客套話,而是坦率的說出了自己的感想與疑問。

 

  「呃……雖然照道理來說是這樣,不過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多,阿心妳應該也感覺得到吧?我對人際關係方面的事情很不擅長,雖然我可以的話也想親自幫助奈奈西,但奈奈西是個不太會懷疑人的孩子,大概就算我提出的方法可能不正確、他想起來覺得有點奇怪也會依舊會深信不疑,我就怕我越幫越糟糕、讓他原本的人際挽救機率往零靠攏。」

 

  聽到心的疑問,門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有點尷尬又有點無奈的解釋道。而似乎也這才回憶起以前兩人談話時不算太愉快的某些部分的情景,心臉上浮現了瞭然而也有點無奈的神態,嘆了口氣之後,乾脆的說道:

 

  「我明白了,那麼如果我時間允許的話,我會盡可能幫助您的表弟的。只是我個人能力有限,而且空閒時間也不算是很多,我並不能保證絕對能夠成功。」

 

  聽心的話似乎是打算把事情給應下來了,而看數值似乎心情也不像是不情願的樣子,門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因為擅自拜託這樣的麻煩事給這孩子而感到歉疚──特別是心提到時間的問題,門才想起來心不僅僅是個警察實習生、同時也還像個普通的國中女生一樣需要老實的去上學,除非放假不然每天都必須耗費大量的時間在學校,而她除此之外還得接受他父親那邊對她針對警察相關的各種學習。而心又是性格相當認真踏實的人,應該也不像很多學生那樣放學後除非考試不然基本不太看書,應該也會花一定的時間在讀書上面,這樣算下來她應該基本上沒多少閒暇時間可以揮霍。

 

  察覺到這點後,門突然有種奇怪的罪惡感,開始反省自己會不會太給心添麻煩了,這才稍微有點後悔自己輕率的就決定請心來當他的外援,有點猶豫的問道:

 

  「我都忘了……阿心你似乎要學很多東西,我這樣子拜託你會不會佔用了妳寶貴的休息時間?要不然你不用答應也行,奈奈西的事情我另外在想辦法好了。」

 

  「我不要緊的,請您不必多慮。而且門先生委託的事情並不是很急對吧?雖然不清楚具體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但我想門先生您的表弟也應該需要一點時間緩和一下當初讓他閉門不出的打擊……我可以再等一兩個月暑假開始後再執行您拜託的事情嗎?我想那時候不管之前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奈奈西先生對於外界的抗拒應該多少會緩和了,我的行動應該也能夠更順利一點。況且,我也需要一點時間擬定大致的計畫。」

 

  似乎對於此早有打算,心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意思的打算,輕輕搖了下頭,她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然後像是要詢問『這樣可以嗎?』一般的望向門。

 

  門回望著心,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就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了心的雙眼。心的眼睛和他自己的不同,澄靜明亮,但卻同時又如同寶石般、即使光亮清澈但同時也富有質感、不單純就是像一潭清泉般一見到底,能感受到少女本身獨有的堅定而又純粹的特質,他一直都非常喜歡。

 

  雖然沒和誰說過,不過門對於心用這雙讓他不由得心生讚嘆的雙眼凝視他這點很沒轍,不想讓總用這樣直率而又毫無雜質的眼神直視著他的少女失望。

 

  和對身為表弟但同時也是親弟弟,有過各種複雜的情緒轉折但最後變得偏向在乎、因此而縱容的奈奈西的情況有點相似但又不太一樣,門也說不清楚自己期待在這個當初只以為單純是萍水相逢、但意外的漸漸有了交情的少女身上看到什麼、期望她成長成什麼樣子,但他同樣懷有一份哥哥對於年幼的弟弟妹妹般的關懷與疼愛,同樣都是在很多不牽涉到大是非的事情上,他即使有自己其他的想法也願意任憑他們自己的意願選擇自己的做法。

 

  「是嗎?既然阿心妳都那麼說了,那就這樣子決定吧。不過還是不要太勉強哦,真的到了覺得負擔不了的時候請直接和我說,我拜託的事情就算暫時中止了也不要緊的。」

 

  於是看心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了的樣子,門也沒有堅持下去,只是仍有幾分不放心的吩咐著,就怕這個不僅性格認真、有的時候也有點倔強的少女鑽起牛角尖來──大概是初見時那個因為自己的事情而拼命生著悶氣、但又不希望被人安慰一樣躲在公園中被重重樹影包圍角落裡默默掉淚的景象讓他印象深刻,要不是那天他漫無目的在公園到處亂轉也不會偶然撞見,讓他總覺得這個看似冷靜沉穩的少女或許比想像中的還要要強,才寧可自己躲著哭也不願意讓他人察覺到自己的軟弱,他有時候總會有類似這樣子可能有點多餘的擔心。

 

  「我明白分寸,門先生您就別擔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了解門是那種善良過頭、禁不起他人懇求的濫好人的關係,聽了門的叮囑後心似乎沒察覺到門內心的憂慮,似乎沒特別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她只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這麼回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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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