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現在緩慢撰寫的第二篇可能出現在合志中的那篇目前是塁的戲份大爆炸的話,這篇就是信濃獲得了壓倒性的存在感,感覺真奇妙啊。

 

29

 

 

 

  「果然剛剛就覺得有點在意了……這邊的屍體,感覺都不太像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的作風呢。」

 

  到了會議室B,信濃跟著阿藤繞了一圈之後,他望著這一室明顯都是被槍殺或用刀砍殺的屍體,喃喃自語般的說著──看來和阿藤猜測的一樣,剛剛信濃也察覺到了屍體上的異樣,只不過大概也是顧忌到還有一個沒被他完全信賴的嘉納在場,所以他半句話也沒有、甚至連神態表情都沒有透露出這點。

 

  「嗯?你的理由是?」

 

  阿藤雖然也知道這些屍體上有哪些疑點,但做為一個目前還在引領新人信濃的偵探前輩,他也沒有馬上揭密,而是故意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之後,向信濃詢問理由。

 

  「這裡的屍體死法沒有那麼殘虐吧?其他地方的屍體都可以直接當獵奇恐怖片道具了,但只有這邊的只適合當刑偵片的普通案件道具,感覺恐怖程度上面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所以感覺蠻奇怪的。」

 

  信濃搔了搔下巴,也老實地說出了他的感受。信濃的回答很有他的風格,雖然乍聽之下似乎有些兒戲,但不得不說也算是十分具體生動的說明了他感覺到的區別了。

 

  「確實是這個樣子呢。這些人死得太乾淨了點,以其他地方看到的狀況來說,這點的確十分異常。」

 

  阿藤也點頭認可了信濃給的解答。而他想了下,考慮到之後還有嘉納入隊的可能性,而且關於嘉納這個人身分有疑的佐證他們現在還沒有入手,他便沒有進一步的詢問信濃對此是否有什麼推論,而是轉開了話題,開口說道:

 

  「不管這裡的人究竟是死於什麼情況的,但還是抓緊時間查找重要的資訊、以及可能會用到的道具會比較好吧?信濃你就暫時先別管這些了,開始資料搜索吧?我教過你的資訊捕捉訣竅,還好好記得的吧?」

 

  「唔,說的也是──那我從這邊的書櫃開始翻起囉,阿藤小姐。」

 

  雖然信濃的表情微妙地有種無法釋懷的樣子,但他還是很聽阿藤的話的,遵從著阿藤的見意轉移了注意力,指了下最裡端的那架書櫃,對著現在拿著燈的阿藤說道。

 

 

  信濃遵照著阿藤曾經的教導,先是從書背挑揀有可能需要注意的關鍵字的書名挑出來書籍,再來是把沒有標註名稱的資料夾或書脊挑出來,先看了下開頭與結尾、再大略翻過中間的部分,如果有看到在意的關鍵字就把資料留下來準備細讀,沒有的話這本書就跳過不看──這樣快速地過濾並挑揀資料之後,信濃就迅速地閱覽那些被挑選中的書籍資料的內容,覺得無關緊要的部分就快速略過,覺得需要注意的內容就詳細閱讀,而如果有關點類似的重複內容就大略看過後跳過,這樣以精簡與省略的方式短時間內盡可能獲取最多的資訊。

 

  也因為這種做法,很快幾個書櫃的值得注意內容都已經閱讀完畢。

 

  而現場搜索的部分,該說是信濃的眼睛也很尖呢,僅憑著微弱的燈光,他很快就發現了相場雄介以有些不太自然的手部姿勢壓在身下的那封給相場伊吹的信件,並且獲得了『逃脫出口需要A級卡片以及不同對象的相應密碼』的這個關鍵訊息。

 

  「唔哇,這不代表了,如果我們要一起逃離這裡的話,就非得找到嘉納先生不可了嗎?而且如果每個人對應的密碼不一樣的話,就算有這個相場先生的密碼提示,但沒有相場先生的A級卡片的話,如果嘉納先生先一步偷溜了,我們不就死定了嗎?」

 

  這是瀏覽完信件後,信濃直率地說出的感想總結,大概是從這封信中察覺到他們現在狀況嚴峻,他不由得糾起了眉毛,毫不掩飾對於前途的憂愁。

 

  而且為了想看看相場身上的卡片還有沒有保留,信濃哪怕阿藤以他曾經不那麼做的理由勸阻了他,他也只是保證『我用外套包著手,絕對不會留下指紋!』,然後就直接上手搜身了──結果當然是沒能找到卡片,阿藤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毫不知情的信濃似乎就有些喪氣起來,來這裡之後第一次露骨表現了類似沮喪的神情。

 

  「別那麼悲觀,說不定只是掉在了其他的地方,等一下我們搜索的時候就能找到了呢。而且不管怎麼說,也不能確定嘉納先生就一定能先我們一步找到逃脫道路,不然他之前也沒必要和我們合作了,不是嗎?」

 

  阿藤見狀,不得不說一些話來寬慰一下信濃──事實上,他都覺得被β擾亂了心境、哪怕信濃天性再樂觀,但能撐到現在才表現出一些負面情緒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看來信濃的本質其實是真的比表面上來得更堅韌,雖然也有脆弱的時候,但很多時候他都能振作起來或是肩負一定的壓力,這也是阿藤曾經去認可信濃的原因。

 

  「……阿藤小姐,妳是真的確定我們能夠順利逃離這裡嗎?雖然妳有超能力,但也不打算亂使用的吧?如果我們運氣沒那麼好的話,我們真的有辦法逃離這裡嗎?」

 

  大概是這個消息對信濃的打擊比阿藤以為的還要深,信濃難得口吐了消極的話語,又用他那被驚惶以及恐懼所動搖的大大雙眼凝視著阿藤,有點像是快哭出來似的、也有點像是質問似的,就這樣看著阿藤問道。

 

  「要說『絕對』有信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信濃,我們是『只能』想著我們一定能夠逃離這裡──如果沒有這份堅決的決心的話,原本可以的事情也都沒辦法了。而真的到了你說的那個狀況的話,就算是有諸多顧忌,我也是會拚了命地使用能力、讓大家逃離這裡的,就算讓我一個人被埋葬在這裡也是,我不管怎麼樣都會救出大家的!」

 

  留意到信濃身上的黑光又有蠢蠢欲動的趨勢,阿藤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太過驚惶,然後就直直望向信濃的眼瞳深處,異常堅決地說出了他的想法與打算──這也完全是他的真心話,雖然可以的話,大家一個不漏的一起逃離這裡是最完美的,但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阿藤也有犧牲自己、拯救其他的所有人的覺悟。

 

  比起其他人都代替他被犧牲,而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狼狽地逃出這裡,阿藤還寧願死的是自己,而自己的死能夠讓所有人都獲救的話,對他來說就是最棒的事情了。

 

  當然他還不想死,他也有還沒能完成的願望、外面也還有想再回到他身邊的那個人在,只是比起有諸多人所牽掛的其他人,阿藤想會牽掛自己生死的僅有那個人一人的自己的犧牲應該是最划算的。

 

  麗慈會關心自己純粹是因為實光,但實光比起自己其實也更在乎麗慈。信濃恢復記憶後也才會知道自己真正重要的那兩個對象是誰。其他人也各有各自重視的對象──對他們而言,『阿藤春樹』不過是一個萍水相逢,因為一些緣故而有幸同行、但最後還是得各自分離的過路人罷了。

 

  會重視他這個人、而且僅僅是重視著『阿藤春樹』而非其他的誰的,或許從始至終就只有塁了。

 

  只有塁會真正在乎他的存活與否、會關心他這個人所有的一切。但他同時也知道,他對於塁來說並非唯一的牽掛──也因此,或許在不能所有人獲救的情況之下,就只有這樣的他死去才是最完美的解答。

 

  這不是謊言,或是誇大的安慰之詞,這完完全全就是阿藤自身產生的堅定想法與決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法與意念有好好被傳達給了信濃,信濃怔了一怔,雖然身上的黑色光芒又慢慢消退,但他卻露出有些悲傷與不安的神情,看著阿藤說道:

 

  「……阿藤小姐這麼說,就像是真的打算死在這裡一樣。只是,如果阿藤小姐為了我們的誰死掉的話,那也太令人悲傷了。其他人可以一起逃脫的話雖然很好,但只有阿藤小姐我是一定想要和妳一起離開這裡的──阿藤小姐是為了我才來的,所以只有阿藤小姐絕對不能因為我的關係而在這裡喪生。哪怕是拋下我也好,不要死在這裡!阿藤小姐!」

 

  說著,信濃這次是真的有些泫然欲泣了,他雙手緊抓住阿藤的空著的那隻手,像是怕他一個不留神就跑去哪裡死掉依樣緊緊握著,手發著抖,看起來是真的對於這點感到十分害怕。

 

  阿藤微微一愣,不由得苦笑起來,不否認剛剛一瞬間有些悲壯的心情被信濃這麼一表白,頓時那種情感與有些負面的決心都消散了不少,頓時內心也柔軟了下來。

 

  「傻瓜,我就是因為為了你才來這裡的,怎麼能丟下你不管啊?不如說,丟下你我自己逃走的話,那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嗎?別再說這些死不死、又是誰要去死這樣子討厭的話題了,一起努力想著要怎麼樣讓大家都能不留遺憾地全部逃出去吧!等出去之後,又要一起去哪裡玩、又要對擔心自己的人說些什麼話,而不是想那些死掉啊、遺言呀之類的東西了。」

 

  有點無奈地這麼說著,或許是現在的自己還是不能完全無視Originβ的影響力,阿藤也稍微覺得自己剛才似乎也有點受到信濃這邊的負面影響了,才把自己的覺悟以不好的形式脫口而出。

 

  不說少年時期的自己,長大後的阿藤並不算是特別消極悲觀的那類人──或者說他努力讓自己積極樂觀起來。雖然做不到信濃平時那樣子樂天到有點少根筋的地步,但阿藤姑且算是以正面向上的態度過活的,剛才的想法甚至現在一回想都不太像是自己一樣,讓他都有點驚愕於細胞共鳴率在無意識間產生的影響力。

 

  「嘿嘿~那我們就拼命想辦法一起逃出去,約定好了哦,我們兩個誰都不要死、要活蹦亂跳的狀態離開這裡!」

 

  而似乎像是得到了保證而撫平了心緒,信濃也重新綻放了單純而又明亮的笑靨,非常認真的這麼說著,然後晃了下他們相握的手,像是想藉此鼓舞彼此一樣。

 

  「是是是~所以為了逃脫,趕緊鬆開手,我們繼續調查吧?」

 

  有些好笑,但同時心底也浮現少許類似溫柔的情緒,阿藤也微笑著應和道,算是認同了信濃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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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