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如阿藤所預料的一樣,那些人搜過圖書館後、可能知道藏書間平時是不怎麼開放的上鎖狀態,看們沒有被破壞之後,就連轉門把都沒有就離開這裡了──在阿藤講述的期間外面十分安靜,沒有任何人為的噪音打斷他的講述。

 

  由於時間有限,阿藤只是簡短地把他們在實驗樓那邊遇到的情況、解釋那些情況相關的關於『至高細胞』的部分資料……總之就是把可以說也有必要說的情報都大略說過一遍

 

  關於嘉納有很高的可能性是殺害相場雄介的兇手這件事情,阿藤猶豫了一下,由於這是個還沒可以說百分之百確定、至少阿藤沒向嘉納詢問並聽過他對此的解釋,怕實際狀況和他進行的推理有誤差、貿然說出來會誤導了相場的可能性,他還是決定暫時不說對於兇手的猜測,只是也沒有刻意隱瞞相場雄介真正的死因──阿藤坦承的說了相場雄介以及同樣在會議室的人的致命傷看來,他們都不是被怪物殺死而是被人殺死的,很有可能室研究員之間因為什麼問題而內鬨才導致他們的死亡。

 

  「原來伯父是被人殺死的嗎?雖然說不是被阿藤閣下你說的怪物所殺,或許是相較之下比較輕鬆的死法……但到底是起了什麼樣的爭執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而現在的兇手到底是有沒有接受懲罰了……」

 

  和阿藤預料的一樣,對於這個消息,相場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只是他也由阿藤的講述知道實驗樓那邊的混亂狀況,兇手有沒有死實驗樓遊晃的怪物手中、還是現在依舊活著這件事情他並不是很確定,他倒是沒有太過激動,只是也明顯還是很在意自己親人死去的原因,多少有些無法釋懷的樣子。

 

  「這點我也無法做出明確的回答,雖然我是偵探,但是那時候在實驗樓裡的線索因為怪物的存在而多少被破壞了,而且那也不是我有時間悠悠哉哉的破案的時候。如果那裡的監視錄像在緊急措施實施之後還能完好保存下來的話,或許才有機會得知當時發生的事情,只是先不說有沒有錄像了,有沒有辦法取得並觀看這點才是問題。」

 

  阿藤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確實在監視錄像極有可能因為實驗樓被嚴重破壞而消失的情況下,他是很難說出到底當時嘉納和其他人到底是起了什麼衝突、才演變成他一人殺光其他人的慘況,他也無法回答相場的疑問。

 

  「說的也是……畢竟那個地方是至高天研究所對外需要保密的場所,就算我亮出是內部人員的關係者的身分,他們也不見得會配合我調查出伯父真正的死因。或許表現得太固執還有可能像阿藤閣下你們那樣被抓起來或滅口也說不定。」

 

  相場聞言臉上也不由得泛起了略帶苦澀的苦笑,雖然看上去因為無法追尋到他親人死亡的真相而感到無力與不甘心的樣子,但他的理智仍是讓他維持最基本的冷靜,並沒有因此而情緒失控,只是表情略顯消沉地握緊了拳頭。

 

  「那麼,清楚現在的情況之後,相場君你打算如何?和我們這些因為是逃離的實驗體而被追捕的人不同,相場君你只是和剛好來這裡的普通來客一樣是無辜被捲進來的人,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你只要和其他沒有植入至高細胞的信眾與來客一起離開就好──雖然我不能保證之後的事態會不會產生變化,但以現在的情況來說,你是安全而且自由的,你在離開這裡之前,還有什麼打算想做的事情嗎?」

 

  阿藤一半是轉移話題,一半卻也是真心想確認一下相場的意願,於是開口這麼問道。

 

  阿藤剛剛在講述期間,也向相場坦白了他之所以來這裡除了是想救後輩信濃、也是應初鳥這個人的召喚而來的,而他也說了初鳥叫他過來是為了以他的血為引子啟動這裡的崩毀程序(雖然對於初鳥口中的那個最終武器的原理阿藤至今也仍搞不太懂)──所以相場也知道這個地方無論其他信徒有沒有Creature化或被怪物殺死,這個建築物遲早都會倒塌的。這也就意味著假使相場還想在這裡調查什麼、或是去找尋相場雄介可能遺留的其他物品的話,就得盡快採取行動。

 

  雖然紀錄中相場是自願來幫助阿藤他們的,但阿藤並不認為相場幫助他們是他的義務,他還是把選擇權留給相場,讓相場自己做出抉擇。

 

  「讓我來到這裡、也還有必要去做的事情已經沒有了,但要我就這樣無所事事的閒晃,就這樣等到阿藤閣下你們說服蛇淵先生後、以廣播讓我們這些人疏散的話,我也閒不下心來──雖然我並不像阿藤閣下你一樣有超能力,但我也還是有一個阿藤閣下您目前沒有的一個優勢,那就是我不是他們警戒並打算捕捉的對象,就讓我幫一幫您、代替不方便行動的您去探索一些您不方便露面的場所如何?雖然真要這麼說話許有點微妙,但畢竟您還有其他倖存者也算是我伯父以性命為代價所救的人,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你們都能平安離開這裡,並讓這裡的一切落幕。」

 

  相場似乎也沒有能馬上決定,他沉默一瞬之後,稍微苦笑了一下,但卻認真的提出了想要幫忙的請求,望著阿藤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你是真的想清楚了嗎?如果你不管我們還是能繼續置身事外,但一旦選擇了幫忙,就有可能捲進去和你完全無關的麻煩事之之中,甚至還有可能遭遇性命危險──雖然我很高興你有這份心意,但是我也清楚我所要去做、去面對的事情並不是能隨便把外人捲入的事情。而你也不清楚我和其他人是否是值得你去幫助的對象,你真的做好了相應的覺悟、即使如此也決定要幫助我們嗎?」

 

  雖然看眼前的相場並不像是說笑、或是抱著輕率好玩的心態提出這個提議的,但這次有別於上次相場只是坐在藏書間內翻書的情況,聽相場的話,現在沒有傷到腳的他打算為了幫助他們而到處採取行動,危險性無疑是提高了不少,阿藤還是神態嚴肅起來,沒有光因此而高興並立刻同意下來,而是再一次確認了相場的心意。

 

  「您搞錯了,阿藤閣下,在我因為伯父的事情而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和您一樣被迫捲入至高天研究所的事情之內了──就算我不幫您,難不成我就能夠真的置身事外嗎?您也說了,這裡因為您或者是同樣具有『Origin』特質的信濃閣下身上的『至高細胞』暴走而引發同樣慘劇的可能性也並非是零,在這種情況下,比起什麼都不知情的人來說,知道更多資訊才有更多在關鍵時刻保全自己的籌碼。我要幫助您並非只是我一時好心的決定,這也是為了我自己,所以不管最後遇到了什麼情況,我不會去後悔我自己所做出的這個決定,希望您能夠理解這點。」

 

  但相場沒因為阿藤刻意擺出讓人有壓迫感的神態說出的問句而退縮,他只是以清澈而堅定的眼神回望著阿藤,毫不遲疑地駁回了他的說法,並且說出了他對此的想法與決心。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但我有個條件,那就是真的遇到危險的情況你要優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別因為幫助我們而逞強受傷,情況危急時就算要臨時丟下我自己逃跑也沒關係──再怎麼說,您和您的伯父都是我們的恩人,就和您因為相場先生的事情而想要我們能順利逃脫並存活下去一樣,我也希望您也能平安離開這裡,讓我們之後有機會報答那份恩情。」

 

  相場的說詞確實也有說服力,阿藤也知道確實如他所說,不僅僅是相場,可以說是在這裡的來客與普通信徒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捲入了這件事情、並因為『暗森林』禁令而無法離開這裡。

 

  而且阿藤本來就不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相場排除在外,於是他點了點頭,同意了相場來幫忙的事情,只是也提出了但書。雖然阿藤也相信相場不至於為了才剛認識不久的他們這些人的豁出性命,但是紀錄中的『過去』、在對現在而言的未來時間點之中,所有人和諾亞戰鬥時他卻也曾熱血上湧而跑出來絆住諾亞過,他還是事先把他不願意相場冒險的態度表明給對方知道。

 

  「我明白的,對於有些場合我幫不上忙這件事情我也有自知之明,在判斷出不是我該插手、或是留下來反而會拖後腿的情況時我也是會適時撤退的,請放心。那接下來我們就共同努力吧!阿藤閣下。」

 

  聽了阿藤的話,相場愣了一下,似乎不認為自己會以身犯險的他似乎把阿藤的要求當成多餘的操心,因而似乎不怎麼當一回事般地莞爾一笑,信誓旦旦的保證之後,微笑著說道。

 

  「請多指教了,相場君。現在外面應該追兵也走遠了,也可以開始行動了。我們出去之前,我先大概和你說一下行動的方針──目前我是打算優先找尋其他走散的同伴,如果有誰被抓到了就去試圖營救出來,在那之後再去考慮怎麼去取得逃脫路線所需要的道具。最理想的情況當然是在這個過程中意外得到我們所需要的東西,但考慮到種種原因,應該不會那麼順遂,所以在找齊人之前並不需要太過勉強。」

 

  對於相場的態度,阿藤有些無奈,但也不能說他特別強調這點的原因,也只能笑了笑,然後開始講述他接下來的計畫。

 

  「那找到人之後呢?都把人帶在身邊也有點顯眼,並不利於阿藤閣下您打算盡可能不引人注目地做這些事情吧?」

 

  畢竟和自己也有關係,相場十分認真地聽著,並將他感到在意的問題提了出來。

 

  「我會暫時叫他們來圖書室躲藏,只要拿好鑰匙,這個地方算是比較安全的一個密閉空間,作為暫時躲藏的地方是最合適的。」

 

  對於相場提出的問題,阿藤自然沒可能沒考慮過,他沒有遲疑地就回答了相場的疑問。

 

  「確實是如此。只是阿藤閣下您是用您的超能力才進來這裡面的,我現在身上也沒有鑰匙,也就是說,要先從當初帶我來藏書室的那個所員那裡取得到鑰匙嗎?在阿藤閣下您的特徵和臉孔可能會因為他們內部的聯繫被知道的情況下,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做吧,我想我的身分去和那個人要來鑰匙應該不會被聯想到您身上,這樣就不會引起警惕心了。」

 

  相場點了點頭,他短暫思考過後迅速猜到了阿藤可能安排他去做的事情,並在阿藤要求之前就先自己說了出來。

 

  這讓阿藤不得不感慨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說什麼不需要解釋太多對方就能意會並配合──只要那個聰明人不是嘉納這樣難以捉摸的性情,阿藤還是更樂意和思維敏捷的人進行談話的。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