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沒更除了是因為頭很痛很想休息以外,也是因為每次寫到初鳥都有種感覺要死掉的卡死感覺,因為拒絕深入理解初鳥的緣故而寫得非常艱難與痛苦,就算勉強寫出來了,我覺得大概也和原作的初鳥有所偏差,OOC是肯定的了,但我也放棄了──反正就這樣吧,不然頭又要痛了。

 

 

25

 

 

 

  由於學校離公寓並不算遠到需要開車上下學的地步,宇津木也只有盡可能在回去的路上選擇人比較稀少的道路──而走了一小段路,初鳥可能是脫離剛才地獄般慘烈的案發現場後情況好轉了一些,他這才像是回過神一般,輕輕握住宇津木的手,說了一句:

 

  「你的手瘀青了呢。這就幫你治療──」

 

  輕聲說完,宇津木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柔和的光由初鳥輕抓著自己的手擴散開來,他微微一怔,就看到光芒散去後自己的手已經恢復受傷前的狀態。

 

  要是在看到晴己使出奇怪的力量談開車子之前看到這個畫面,宇津木還可能會有類似不敢置信的愕然情緒,但他現在只是有些驚訝,腦中隱約閃過什麼,但沒等他捕捉並將之具體化,一直盯著宇津木的反應的初鳥就突然說了一句:

 

  「你不感到驚訝呢,德幸──不覺得詭異,也不覺得是奇蹟。」

 

  初鳥說著,這段路上不尋常地一直睜著的紅眸微微瞇起,像是審視、也像是覺得寂寞一般讓人捉摸不定的神情緊緊抓住了宇津木的視線──雖然宇津木並不明白為什麼初鳥會這麼說,但他直覺自己的回答如何對初鳥來說很重要,他也沒分神去琢磨那一閃而逝的思緒,想了下後,做出了回答。

 

  「怎麼會覺得詭異呢,相反的,我覺得這樣的能力和你很相襯──是非常美麗而又耀眼的存在。」

 

  但宇津木多年來鮮少有機會正常地和人交流相處,讓他一時想出恰到好處的回答,他只是認真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第一眼的感想說了出來──他剛才愣了那一下,除了是因為驚訝,確實也是因為眼前被手中閃耀的柔光照耀得像是不該存在於人間的那份出塵之美而呆了一下,只是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說法弄個不好就像是個以貌取人的膚淺說法,而才略略修飾了一下說詞。

 

  「──那如果,剛才那些人也是我利用這份能力殺害的呢?你一樣覺得這會是美麗而又耀眼的力量嗎?」

 

  但初鳥並沒有被這樣的回答所取悅,他沒有笑、也沒有以往輕飄飄的柔和氣息,他就只是像個執著於從大人身上得到答案的小孩般用『不得到答案就不罷休』的頑固模樣盯著宇津木,淡淡地說出了又一個問題。

 

  宇津木發現初鳥問出這個問題時,他居然真的半點詫異的感覺都沒有浮現──或許是剛才找到初鳥時他身上異常的血量就惹起了他本能的疑慮,也或許是他使用了那樣正常人不應該擁有的力量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一絲端倪,他只是知道自己絕不能逃避或是胡亂敷衍初鳥的問題,於是他慢慢收斂起臉上原先回答前一個問題還有些鬆弛的神情,也擺出同樣認真而嚴肅的神態,直視著初鳥的雙眼,說道: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認為這份治癒了我的力量是錯誤的。而且我也還不清楚前因後果,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你這麼做──而我知道你是個比誰都要善良又純粹的人,我相信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而做了這些事情,也一定是有相應的理由的。」

 

  說的同時,宇津木也想起了晴己的事情──或許正因為晴己身上因為延續生命而意外獲得的那份力量,才導致他們一家的不幸的,但是這並不是擁有那份力量的晴己的錯,也不是那份力量的錯誤,錯的是其他因此而打算對晴己一家下手的人。而或許正因為前段時間內他不時思考關於晴己的事情,此時他對於初鳥的疑問才能毫不遲疑地進行回答。

 

  宇津木雖然並不清楚晴己與初鳥兩人遭遇的問題是否情況相同,但他認識的初鳥並不是無緣無故會做這樣濫用能力殺人的人──這個人是真的非常善良,而這份善良還因為過於純粹而帶著點偶爾有些不切實際的天真,但正因為了解眼前這個人有著孩童般純真而又毫不做偽的良善之心,再加上他又清楚以本質上來說,教授他們嚴格來說算不上什麼多高尚的好人,他才語氣篤定地這麼答覆了初鳥。

 

  「……那些人呢,想要研究我身上的力量,而西奧多也說這是必要的,了解我的體質、我身上的細胞,也是通往神之愛的道路上所必須的──所以我讓他們拿走了我的血,我不清楚他們做了什麼,但他們在剛才說了一些……我想要讓他們住口的話,然後……我也不明白,我不知道內心湧起的那股漆黑的情感,但是黑紅色的東西就從他們的身體裡衝了出來,他們說我是怪物……但這明明不是正確的才對,只是,一回神,全部都死掉了……黑色的東西混合了紅色,隨著我並不明白的情感在眼前炸開……」

 

  不知道是否感覺到宇津木話語中的真切情感,初鳥的表情柔軟了些,但眼神卻有些恍惚起來,他像是忘了眼前對話的人一般,帶著眺望著虛空、有些渙散的眼神,語氣輕而又飄渺地靜靜訴說著,說到了最後,他的視線落點終於落到了宇津木的臉上,他的臉頰上沒有泫然欲泣的神情,但他的眼神卻脆弱得像是一個不慎就會碎裂、彷彿一直以來當作信仰的核心在動搖欲墜般,然後問道:

 

  「──德幸,和他們說的一樣,做出這些事情的我難不成只是『怪物』嗎?」

 

  「並不是的!絕對不可能是這個樣子──就算你真的是人類以外的某種存在,那絕對不會是怪物!」

 

  宇津木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不自覺提高聲音用強而有力卻有些過於激動的聲音,連初鳥都有點被一向說話聲音沉著的他突然激烈的音量而稍微嚇了一跳,微微睜大眼望著他,讓他自己反應過來後都有些難為情地露出有些尷尬地神情,但他的雙眼仍是直視著初鳥,繼續說道: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正因為我清楚你是怎麼樣的人,我才認為這個說法並不是正確的──都說相由心生,能露出那樣無邪微笑的你的內心一如你的笑容一般單純而美麗,我是明白這些的。就算你真的不是人類,那也是某種比人類更純淨無瑕的存在……就像是『星』一樣,至少我是這麼感覺的。」

 

  「既然德幸你這麼說了,那我還能繼續相信,我這樣的存在,是為了救世而存在的,我這份力量也能夠拯救他人嗎?」

 

  但讓宇津木稍微鬆了口氣的是,初鳥眼中不安定、像是隨時都會碎裂的光芒漸漸平穩了些,雖然臉上仍殘存著脆弱的痕跡,但至少問出這個問題時,他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情緒不穩了。

 

  「那是當然的──創,你看我的手,這不正是你利用你身上的能力替我治療好的嗎?這份力量無疑是能夠幫助到人的,而我相信是你的話,也肯定能好好利用這份能力去拯救世人的。」

 

  也因此,對於初鳥的提問,宇津木微笑了起來,他將自己已經完好無損的手舉起給初鳥看,溫聲回答道──以友人的身份相處了一小段時間,哪怕宇津木本身並不信神,也知道初鳥似乎是很虔誠的教徒,也因此他並不願意否定初鳥因為自己的能力而認定自己的存在是為了救世才在這個世間出現的,特別是他還注意到初鳥已經將這個認知看重到當成他自己的生存意義的程度的時候,他就更不會否定這點了。

 

  「……德幸,你真的是個溫柔的人呢,明明你應該沒有忘記你手上的瘀傷是我做的。能和你成為朋友,真是太好了。」

 

  初鳥愣愣地看著宇津木的手一會兒,像是有些失笑與驚訝般的說了一句,臉上卻微微綻放了一如既往的柔和微笑──這讓宇津木有被揪出自己話語中的問題的些微尷尬的同時,也由衷覺得自己小小出醜能換來初鳥恢復精神並露出這樣微笑比什麼事情都令人開心了,這點代價也變得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事後宇津木回想過往,覺得大概就是這一剎那他決定了要成為這個與擁有的強大能力不同、比這份力量來得更加脆弱的初鳥的支撐的。

 

  哪怕沒有任何具體的約定,哪怕他也知道初鳥其實這個時候並沒有完全相信他話語中的誠意──但光是為了能一直看到這樣的微笑綻放在他的面容之上,光是為了他說『和你成為朋友,真是太好了』,他就願意為此獻上一切。

 

  哪怕在未來,憂鬱的雨霧會因為路途的艱辛與寒冷而逐漸凝結成尖銳的冰花,那時的他也不曾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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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