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點文多少有些失落,但老實說也鬆了口氣,最近工作真的太累了,沒額外添加的更新的話也能更輕鬆點。

不過說好到七月的,就先看看吧,總之隨緣啦。

是說端午要到了,能多排點休假就好了,畢竟有風聲說店裡又要多調來一個新成員了,到時候想必能輕鬆很多吧,這段期間加班加得我都快吐了,肩膀僵硬得要命,想剪頭髮也沒適合的時間去剪,就很煩躁。

 

 

54

 

 

 

  在開頭還有些結巴、但可能是沉浸在回憶裡反而越說越順暢,幾乎大半是少女敦的獨白過後,結束話題後,一時間房間內又安靜了下來──少女敦似乎是有些靦腆說完最後的一句話後,似乎要消化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而後知後覺產生的羞赧而有點不好意思地微紅著臉低下頭,而太宰則是因為在少女敦剛才的自白中察覺到了什麼、暫時陷入了沉默,他的腦筋一向轉得很快,從中得知的所需的情報與資訊固然花不了多少時間,但對於查覺到的東西該怎麼處理對他來說還是比較棘手的。

 

  終於離開令人窒息的環境、即將迎來正常的正常環境中第一個留下深刻印象的對象嗎?……這可真難辦啊。

 

  太宰心中嘆了口氣,某方面來說,他很能夠理解少女敦長期在不健全且不算友好的人際環境中生活會的心情與壓抑,也因此他更能理解當脫離這種環境終於遇到一個平常對待他、甚至還對她抱有善意的人時會有怎麼樣的想法──在港黑那個位高權重卻不被他人理解、自己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同伴的時候,他遇到了織田作這個與他在那個時期所接觸的所有人截然不同的人時的心情就差不多是這樣了,而不管什麼事情的第一次總對人來說有些不同的特殊意義,就算在那之後他也遇到了同樣想交朋友、與港黑的黑暗格格不入的安吾,他也同樣重視這個朋友,但真要細究的話,織田作由於先一步被他所發現也仍是多帶了幾分對他來說比較特別的紀念意義。

 

  而中也即使太宰再討厭、兩人身為第一個彼此能互相抗衡也因此能真正進入彼此視野(雖然不完全是正面概念)的同齡人,就算合不來也多少有點紀念意義、沒辦法簡單割捨,就像年幼時喜歡的玩偶或許長大後再去看也沒有同樣的光輝、甚至十分醜陋了,但只要是性格多少有念舊的成分,一般人通常都仍是選擇保存下來、就算沒有小心翼翼的保養,但也不太會選擇無情地扔掉──太宰也沒有完全把這個唯一和自己有過交集同樣活到了二十來歲才被生死切斷緣分的同齡人扔到腦後,即使也說不上有多看重,但中也也算是占了頭一個同等地位同齡人的特殊意義的紀念品,並不是被人隨意毀壞會無動於衷的存在。

 

  就連中也這樣平時互相相斥般吵鬧、在各種因素下呈現必要時合作沒事時對抗狀態,真要說熟人也只是認識的時間比較久才勉強夠得上的存在對太宰來說都是如此,對少女敦來說,當她遇到頭一個以正常的眼光看待自己、幫過自己兩人還相處得不錯的同齡人後,會有怎麼樣的心情和如何看重是很容易想像的,太宰在知道原因後總算找到了少女敦對他那幾乎是來源成謎、雛鳥情節般的情感的根源了,之前白虎化使勁從太宰身邊逃離的真正理由也被他所知到了。

 

  但對太宰來說,少女敦還不如是因為他無意識間在哪裡給她嚴重壓力與心理陰影、才導致她虎化後一看到自己就嚇得扭頭就跑,結果這個發現搞得原先計畫著階段性疏離的太宰都有點良心痛了──就是因為他被迫失去過對自己來說有特別意義的人,他才更能理解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中好不容易抓住的事物因為外力而一點點從手中流失的感受,雖然太宰的疏遠並不是真的從此就從少女敦的生活中消失,但要不是知道他結束任務後這個世界的人的記憶會被改寫並消除掉他的存在,他只怕就連恨不得讓時光倒流到開學前搭電車的那會兒取消那個太早的初次見面的心都有了。

 

  唉、算了,就算最後注定要分離,但好歹沒了記憶也就不太會有與重要的人永別的痛楚了……要不就算了。反正和『太宰治』不同,不管哪個世界的中島敦都不太可能逃過世界修正力的記憶矯正記住這一切,在還能再一起的時候對她好一點似乎也沒有關係吧。

 

  太宰看著少女敦即使害羞、但仍不時用彷彿小女孩不時看像自己心愛的玻璃球般潛藏著光亮但又害怕不小心摔壞似的眼神偷偷瞥向他的模樣,終究仍是有些心軟了,況且這種情況下要不扯破臉地疏遠少女敦比起少女敦眼中兩人不過是早一點認識的普通朋友的情況下更加困難與麻煩,太宰其實挺討厭不必要的麻煩的,綜合種種因素難免態度有些鬆動,心中忖度著。

 

  「對了,有珠同學,那個……如果我真的不管怎麼樣都不願意說出來,妳真的會把資料留給我處置嗎?」

 

  可能是看著太宰若有所思地垂著眼簾沉思的側臉、身為虎化也給她一種野性的敏銳直覺,即使猜不到太宰正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棄養老虎少女、也本能感到一絲不安的少女敦最後還是按捺不住的開口問了一句,打斷了太宰繼續往結論方向推進的思考。

 

  「嗯,都已經承諾了,我就不會拿回來了哦。不過小敦妳無法控制異能和老虎就是妳的事情,我還是會想辦法說服妳告訴學姊她們的──畢竟在老虎的消息被學姊她們知道之後,就不只是妳個人的事情了。但這種情況下妳可以選擇要說到什麼程度,這點我是不會干涉的,妳可以按照妳的想法說出這件事情。」

 

  聽少女敦似乎多少有些介意、不完全只是沒話找話提出來的問題,太宰回過神來回答得倒也乾脆──這也是他原先的真實打算,只是他沒說的是就算他真的沒打算收回已經說好要交給少女敦自行處理的那份資料,但是他私底下卻也同時會回過頭去問給他這份資料的少女太宰具體的內容、在知道以第三人稱眼中的客觀情報下少女敦的過往後在制定相應的對策,並不是打算就這樣子放著不管了。

 

  只是這些話說出來,感覺就有點該怎麼說……管太多還是掌控慾太強的感覺,總之太宰知道對正常人而言聽到這些他沒說出來的話,比起自己被關心到這種程度的感動,更會有比較負面的解釋與感想,就算少女敦的性格和他所知的『中島敦』同樣都是想法比較正面與天真的性格,太宰也不好說她會往什麼方向去詮釋這點,索性就沒說出來了──換個位置去想,如果太宰這個年紀時處於少女敦現在的位置聽森鷗外說出類似的發言,免不了要陰陽怪氣幾句不太中聽的話、至少一句不滿的『狡猾的大人』是跑不掉的,而就算是敦應該也會忍不住吐槽一句『那你資料讓我自己處置不是和你食言拿回去都是同樣的結果嗎!?』,剛才又不小心回想起了織田作的事情、讓他此刻微妙地不想聽到一些會讓自己有機會心情變差的話,才即使不管少女敦是什麼反應、平時都有自信能厚著臉皮泰然自若地接下,太宰仍選擇隱去部分不太可能有正面回饋的細節。

 

  「欸?啊……說得也是,畢竟老虎的事情給學姊她們添了很多麻煩了。」

 

  但可能是把太宰的話解釋為如果少女敦剛才選擇隱瞞太宰就要撇下她的事情不管了,少女敦微微一愣之後很明顯就有些沮喪了起來,但又有幾分慶幸自己剛才沒這麼選似的安心神情,但這樣微妙混合了失落與放心的神情後則是想起因為這件事而讓幾乎整個學生會都出動還安排了巡邏路線之類的,旋即又變成了帶著幾分對自己的行為的懊惱的歉疚與尷尬,似乎對於在此之前她就算意識到這點也沒積極處理這點這才湧現了姍姍來遲的歉意。

 

  「妳也不用自責,除了外部地刺激,異能的暴走某方面來說和異能持有者的心理狀態有一定程度的聯繫,這段時間裡會突然不受控制地虎化並在深夜之中徘徊,想必妳也是有無暇顧及旁人的心事才讓妳對於很多事情的考慮有所欠缺的,我想學姊她們也能夠體諒妳的──頂多是被罵一頓罷了,就像我平時惡作劇被抓到被國木田學姊斥責一樣,這種程度的責備習慣就好了。」

 

  太宰看少女敦那樣,由於異能的失控除了向少女敦那樣是持有者的意志不足以控制過於強大的異能(特別是還是心底抗拒異能的情況下),就和太宰說的一樣和外物干涉以及異能者本身的心理狀態有微妙的關係,他姑且開口安慰了一句,而為了緩和氣氛,他還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自黑了一把──基本熟悉之後,由於學園日常太無聊,太宰偶爾也會有一些在周圍人容忍範圍內的惡作劇,雖然沒有到讓少女國木田折斷手上緊握的東西的程度,但是發現少女國木田自己被耍之後的怒吼逐漸也變成學生會中不時會出現的日常光景之一,再加上偶爾太宰會聯合少女亂步一起捉弄人、真的稍微過火一點的還有學生會團寵少女亂步當免死金牌,太宰就連在偵探社時惹急了國木田被拎領子甩的後果都沒有機會在學生會中體驗過,可以說常常巧妙卡在一個只會激起一聲怒吼和一通說教的程度上找樂子,某種層面來說也成為了學生會日常中比較娛樂的一部分。

 

  「這兩個的性質不是同樣程度的事情吧?而且就算只是被罵,感覺也很可怕啊……一想到明天就要去和其他學姊坦白這件事情了,就覺得有點緊張了。」

 

  太宰故意逗趣的說法顯然也正常發揮了效果,就算是少女敦也沒忍住吐槽了一句,而吐槽過後她看起來放鬆了些,也坦率把內心的不安表達了出來。

 

  「別擔心,學生會的學姊們都是很好的人,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小敦妳也清楚這點的不是嗎?安心吧,不會有比說教一頓更加糟糕的事情發生的。」

 

  如果是在此之前,太宰可能很順口的一句『沒關係我會陪著妳的』之類的話就說出來了,但即使已經大致打消了逐漸疏遠的計畫,但太宰思考後也覺得少女敦會無意識變得那麼依賴自己、他自己這邊也多少有點責任──大概是上個任務世界少年敦是需要他格外注意與照顧、內心創傷極深的小孩的緣故,為了讓對方明白他是有人關心也是背後有人撐腰所以不用顧忌太多的孩子類似的話他說慣了,結果之前也習慣性說出這些不利於培養少女敦獨立性的發言,此時他就注意自己不要太順口地再說出類似這樣過於溺愛的發言,於是只是笑了笑,選擇這麼安撫了一句。

 

  「希望是這樣子就好了……」

 

  但可能是就算加入了也有段時間了,即使學生會的學姊們都溫暖接納了自己、但對於自己惹出這樣的麻煩能否還是會被接受而非被放棄這點沒有信心,少女敦垂頭苦笑了一下,眉宇間仍有些沒化開來的一絲憂愁。

 

  「會沒事的,妳也別想太多。已經這麼晚了,再不睡的話明天上課會沒精神的──今天你就暫時留在這裡休息一晚吧,有什麼事情都明天睡飽再說。」

 

  太宰知道心結這種東西其實很難旁人三言兩語就輕鬆解開來的,也就沒有多說,只是笑了下,拍了拍神情低落的少女敦的肩膀這麼說道,並準備起身回房。

 

  「嗯、晚安,有珠同學……抱歉今天給妳添麻煩了。」

 

  可能也想起明天還要早起上課,和擅長熬夜也本來就睡得少的太宰不同、一缺覺就會很明顯精神提不起來的少女敦倒沒有挽留,老實地點頭之後,只是小小聲地這麼說了一句。

 

  「沒什麼添麻煩不添麻煩的,朋友的話,做到這種程度很普通不是嗎?好好休息吧,晚安。」

 

  太宰聞言不禁有些莞爾,倒沒有邀功,只是輕描淡寫地把這個話題帶過──真要太宰說,他對少女敦更像是對於看好的後輩以及惹人憐愛的妹妹般的前輩似的關照之情更多,但既然少女敦把他當成是朋友,他也就順著她的說詞採用了這種說法。況且太宰放在心上的人很少,他是確實覺得對於難得自己上心的對象多做點事並不算什麼值得說添麻煩還是如何的。

 

  而說完之後,太宰本來就沒有打算繼續再談話下去了,溫和的以同樣一聲晚安作為結尾,他就離開了這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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