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葉居

即使這張是我自己寫的，我還是寫著寫著就忍不住想吐槽阿織你怎麼表現得這麼像個惡棍啊、還有你為什麼威脅人的這一套動作做得這麼熟練啊（指指點點）

雖然不否認我在寫阿織很惡棍的某幾段的時候不知為何特別開心就是了（？）

是說我今天才發現我在織太地牢那篇忘記把４１回放進合集裡了，難怪我之前就一直納悶為啥作為解答篇的４１回感覺那麼多人都沒看似的冷淡忽略了，結果是我忘了放合集的緣故ｏｒｚ

不過這麼一想，既然這麼多人都沒發現問題，就代表４１那回就算不看劇情也能接得上去而很像可有可無的篇章，反而更加沮喪了就是了，明明是我精心寫的解答篇的說。

４

　　其實有的時候我是很感激他人在談論事情時由於看輕我而沒有任何顧忌、因而總在輕忽之下透露出許多訊息的這一點的──這也是我自認平凡，但卻從沒因此自卑過的原因，因為我過往到至今的經歷讓我明白，有的時候比起萬眾矚目的被重視，對我這類人來說被忽視反而是更好的情況，更能讓我靠著這點不引人注目甚至不動聲色地在各種情況中存活下來。

　　就比如這一次，在離開王宮前公主和女劍士簡短、甚至因為缺少前情提要而多少有些沒頭沒腦的談話中，除了讓我意識到這個密令不單純是王后基於女人的忌妒而想把礙眼的繼女趁著國王最近病重無法理事的期間幹掉，而是另有圖謀以外，也讓我察覺到公主的死或許本來不是計劃中必須的，只是需要有這樣的傳言與假象並外界所查知，再加上公主本人的強烈要求才有我這樣普通的獵人被找去並下達了這個暗殺密令的事情發生，甚至雖然王后在一定程度上確實對繼女產生過殺意、但卻也因為其他原因而同時有著想挽留對方的意圖。

　　這種貼身的侍女或是侍從是貴人身邊在很多情況不方便貴人自身開口的時候代為傳達主人意志的存在，如果王后真的對公主的死沒有半點覺得可惜的想法，那名女劍士哪怕可能和公主有私交但也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說出『玩夠了就趕緊回來』、『我個人並不希望殿下如願』這些有些僭越、但無不傳達著希望公主在完成計策需要的部分活著回去的意志的話語──心裡可以想，但在代表王后出面傳達話語時絕不能將並非主人意志的話語訴諸於口，女劍士敢這樣開口應該就是王后那邊確實希望透過她試圖挽留一下公主想要離開塵世的腳步，而非認為她就被刺殺而死也無所謂。

　　我暫且不去猜度王后對公主的想法到底是因為何種原因而如何愛恨交加、甚至也懶得管到底這對實際關係如何的繼母女到底私底下在籌謀些什麼事情，我只知道換句話說，就是對王后而言，活著的公主還有當人質的價值──其實就從那個密令在入王宮後是避著人帶我去見王后並下達的，而非在獵人協會時那樣大張旗鼓地說王宮來人（但沒說是哪路大人物召喚）的明目張膽的這點看來，王后對於公眾輿論還是多少有所顧忌，傳言裡她們可以不合、甚至因為某個不知是否是捏造的男主人公而反目成仇，但如果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公主的性命安全去威脅她，她卻不能真的表現出毫不在意的冷血態度，不管有幾分真情假意她都得表現出母親對於女兒的關愛並被迫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協。

　　而正因為如此，我不僅不能殺公主（雖然原本也沒打算殺就是了），甚至要讓她繼續活著並綁在我身邊、成為保障我與我家那幾個孩子的貴重人質──也因此在想透了這個道理的時候我就立即做處強行把公主擄走這個決定，而非像原先那樣不殺就把人放著、讓王宮的人帶她回去就算了的打算。

　　而從見面後的一些細節我能感覺得到公主其實相當聰明，我這樣的人都能想通的事情她自然也很清楚──但就只是因為大人物無意識間對於小人物的輕蔑而讓她似乎以為我不會想到這個層面，當她意識到她這點上估計錯誤而被我抓走、而且大概律直到我這邊危機解除之前都死不了也無法離開我身邊後，她就劇烈地掙扎了起來，要不是我別的或許稱不算擅長、但至少體力還有武力在多年的錘鍊下遠不是一個沒什麼肌肉、錦衣玉食地精細地養大的少女能夠簡單對付的。

　　但即使覺得公主的掙扎就像是亂動的小貓一樣對人類來說算是掌握了訣竅之後還挺好應付的，她亂動的那個期間確實給我添了一點點困擾、由於我還要專注在逃走上面也難免被踢了幾腳以及抓了幾到抓痕，有一腳還差點踢到了對男人來說共同的要害，要不是我很清楚公主我必須一定要帶走而不能鬆手，可能我真的會因為不想在公主亂蹬腳的期間被踢到奇怪的地方而選擇將不那麼乖順的人質找個地方扔了──也幸好沒真的踢到要命的地方，不然就算是我再能忍痛、身手再好，劇痛之下也不得不停頓幾秒來緩一下，而這幾秒可能就是致命的。

　　但如果說公主原先因為先入為主的刻板階級觀念而看低了我的思考能力，那她另一個誤算就是即使調查過了我的過往卻仍低估了我的身手──她大概沒想到王宮培養出來的武者都並非我的對手，雖然突圍那會兒有點麻煩，但我仍是輕鬆逃脫包圍網並且再幾次藉由對森林的熟悉而靈活地變幻路徑之後成功甩脫了追兵。

　　而等我甩脫追兵之後，可能是自覺逃脫無望了，也可能剛才鬧了一通卻沒什麼效果而鬧累了就決定停止這種沒有用處的行為，公主就老實了下來──不過我已經了解到公主並非人們聽多了傳言常會有的刻板印象那樣遇到有人要擄走她或是壓倒她要做壞事時她只會哭不會反抗的柔弱少女，或者說如果我的力氣或箝制人行動力的技巧稍微弱一點，或是剛才運氣差一點被一腳直接命中某個不可言說之處，可能公主早就逃脫地無影無蹤了，而到時候我迎來的就是王宮毫無顧忌的全面報復，如果我想一家老小都好好活著就不得不想辦法隱姓埋名地舉家逃亡了。

　　也因此我確認已經全部甩脫追兵之後，我並沒有直接帶公主回到我的住處或是她有機會再次呼叫讓人擊敗擄走公主的壞人的有人煙的地方，而是在森林的另一個隱密之處放下她，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就把在路上就已經從口袋裡拿出來並隱藏在另一隻手的手指縫間的東西強行塞入她的嘴裡、而為了避免她吐出來或是嘗到味道後識破那個東西的真身，我也不管會不會冒犯了，甚至直接把手指伸入了她的嘴巴裡、把東西塞到她不得不嚥下的舌根附近，確認她頸部肌肉有了吞嚥的動作、指尖的東西已經落入她喉嚨並一路落到她的肚子中，她也沒因此噎到之後才抽出沾滿唾液的手指，並隨意在衣服上抹了一下。

　　「──你給我吞了什麼？」

　　公主被強塞入東西的時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抗，她曾努力試圖闔起嘴巴咬我手指、但很遺憾的失敗了，只有讓自己的嘴唇因為激動而變得嫣紅、嘴角被一些自己試圖咬合的動作期間濺出來的少許口水沾溼這個讓人看了更想繼續過分地欺負她的成果，她一邊抹著唇角，一邊用相當可怕的眼神狠狠瞪著我，厲聲問道──或許是猜到我與她的距離近到她想要給自己催吐的時候我就能立即反應過來制止她，雖然我看得出她很想繼續掙扎，但在我已經警告般地用自己相較於她相當高大的身影壟罩著她的情況下，到底還是小孩子，即使逞強但自己被迫吃下未知的東西、且明顯力量和體型都可以輕易對自己施暴的壞人就充滿壓迫感地站在她眼前她果然還是會怕，雖然強撐著挺直腰桿並投來頗具氣勢的嚴厲視線，但可能清楚意識到自己現在身邊沒有了王宮的人會再來救她或是避免她落入糟糕的情境之中了，她還是克制了自己可能招來更過分處置的反抗動作，只是努力地虛張聲勢、保有自己最後的尊嚴。

　　「讓妳乖乖聽話的東西──妳說了妳很怕痛對吧？那是一個每天不定時拿到緩解的藥就會發作的延期毒藥，發作的時候據說非常痛苦，很多吃了毒藥但沒有得到解藥的人死的時候不是因為毒素而是因為太痛了而活生生被痛死的。如果妳不想在疼痛中因為對人類來說超越忍耐極限的劇痛中死掉的話，接下來這段時間就老實點配合我。」

　　很多人都說我即使表情變化不大、但當我面無表情的認真盯著誰的時候看起來最可怕，至少我在苦惱自己無法嚇唬家裡那幾個總是調皮搗蛋的皮小子的時候，安吾是這麼評價我的、讓我板著臉死死盯著搗蛋的小鬼頭就比我努力做出生氣的臉孔還要更可怕了，於是我此時也按照之前安吾給過的建議，刻意讓自己表情不透任何情緒地將視線直直地盯著公主，語氣同樣平板無波地這麼說著。

　　聽到我這麼說，公主即使努力遮掩但眼中一瞬間也閃過驚慌的神色，但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問題，並提出了質疑：

　　「這種毒藥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到的東西，你一個獵人是怎麼有辦法弄到手的？別騙人了！」

　　「既然都知道我是獵人了，為了獵殺比自己更強大的野獸，我會點自己從獵捕的有毒生物中精製毒藥的技能也不奇怪吧？況且，正因為是獵人我才有一些自己才清楚的渠道──公主殿下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賭賭看我在撒謊騙你的可能性，我無所謂，只是希望你在發作後的痛楚中不要因為自己賭輸了而後悔就好了。」

　　我淡淡地說著，絲毫不動搖地與公主靜靜地對視──公主漂亮的眼瞳因為思量估計我說謊的可能性與因為不確定自己情況的不安而微微顫動著，即使她的表情並不輸給她瞳孔中映照出來的我的臉孔的冰冷，但她的動搖就連我都能透過對視看入她的眼中而察覺。

　　「我會乖乖聽話的……你真的會給我緩解的藥吧。」

　　可能是到底是不敢賭自己會不會在最討厭的疼痛中悽慘死去的可能性，最後公主還是妥協了，她有些洩氣般地垂下肩膀，頓時收起了冷冰冰的神情反而露出不知道有幾分真假、露出明顯不安的柔弱神態，抬眼由下而上地向我投來怯弱而可憐的眼神，軟下了聲音小聲問著──我發現公主她在清楚自己長得好看的情況下也非常會利用自己外貌的優勢，至少她知道自己擺出怎麼樣的表情最能讓人心軟，我看她這樣的姿態即使知道很可能是真心度頗低的戰略性示弱、都要差點忍不住告訴她真相並讓她不要害怕了。

　　是的，公主因為護衛被甩開了而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而虛張聲勢，但實際上並不真的想要傷害公主、但為了我和我家那些孩子的安危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也同樣是在虛張聲勢──根本沒什麼沒有定期吃減緩的解藥就會發作的毒藥，那不過是我放在兜裡、平時拿來哄我家那幾個孩子的糖果袋裡隨便抓一顆就拿來嚇唬人的糖果。

　　如果讓公主嘗到了甜味或許就能猜到我不過是隨便拿一個糖球來嚇唬她，我才故意又是粗暴地把糖球硬塞入她的舌根讓她在嘗到為到之前就被迫嚥下、又是裝出冷臉編出不知打哪聽來的毒物發作症狀來試圖騙過她的──就只希望她了解就算我有求於她也不會拿她沒辦法，也希望比我聰明的她不會因為我對她過於寬鬆的態度而做出可能對我以及我在乎的人產生危害的行為罷了。

　　當然我知道這很冒險，因為公主也清楚我需要她活著來當牽制王宮那邊的人質，即使她可能會把我的冷臉解釋為我因為她不配合的態度而後悔了想把她殺掉並就地埋屍而有所忌憚，但更有可能的是因為她篤定我還需要她活著而不可能真的給她吃毒藥、而依舊不相信我塞給她的是毒藥而拒絕配合到底──但讓我鬆了口氣的是公主就算聰明，到底社會經驗還不足，沒有看破我其實也只是表面上冷酷的紙老虎罷了，她看我擺出不在意她生死的冷面又一副不會說謊騙人的臉孔（常常有人這麼評價的，我自己倒沒有這種感覺），終究還是不想因為劇痛而死而妥協了。

　　而贏了之後我也沒變得比較輕鬆一點，我已經了解到了真正的公主並非傳言裡那個好騙又軟弱、只有一張臉好看的花瓶公主，相反她並不比我家那幾個放在哪裡都不得不承認頑皮過頭的難纏小鬼們好應付，之後把她帶在身邊如果不小心哪裡露出破綻一定會被立即抓住並翻臉對我進行報復，接下來我看來也得拿出平日與家裡七個小鬼聯手對我惡作劇時的高度警惕心度過了，一想到就覺得肩膀上頓時被壓上了很重的壓力。

　　總之先走一步算一步，把人帶回去再說吧──

　　我收斂起心中泛起的對未來生活艱難的憂鬱，刻意不冷不熱地簡短對於公主忐忑的提問應了一聲充做答覆後，就重新拎起因為被製造了把柄而變得乖順的公主──考慮到剛才似乎我的肩膀頂得公主的肚子很不舒服、我也怕她趁機利用這點讓自己試圖嘔吐出『毒藥』而發現我好不容易靠著氣勢蒙混過去的真相，我這次選擇把她夾在腋下搬運。

　　即使這個動作公主似乎同樣不怎麼滿意，就算她打算裝乖了、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瞬，我還是裝做沒發現般、表情平靜地維持這樣的動作把她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