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情緒不太好、所以打小說內容的時候是一邊開著B站翻譯的食彩之國的視頻邊寫的,結果常常卡著卡著不自覺就視線落在視頻中的美食上,結果大半夜的被看餓了,雖然視頻裡食材不是天婦羅就是各種煮再來就是生食,但架不住視拍得看起來真好吃啊,即使有些食材我不怎麼吃的也忍不住想抹口水了。

 

 

14

 

 

 

  有些時候一旦錯過了開口詢問的時機,在那之後就很難再找到機會將某些事情問出口了,關於太宰緞帶上的花紋也同樣是如此──雖然我是知道知不知道和亂步說的一樣似乎並不影響我現在的生活,而且問太宰她也不見得樂意告訴我背後隱藏的意諭,但既然都知道那有特殊的意義之後,我就難免有些在意了起來,嘴上不說但平日總是沒忍住多看幾眼。

 

  太宰本來就對視線相當敏感,又相當寶貝她那條緞帶,注意到我這個情況後她直接把緞帶解下來代替繃帶禪在左手手腕上了──我還真沒想到她讓自己寶貝緞帶不被碰的決心如此強烈,察覺到我對她的蝴蝶結突然產生濃厚的興趣後立即就換了個地方使用以免它被自己以外的人摸到,而她這麼警惕的模樣也讓我多少意義是這或許是我知道後就更難脫身的秘密、因此失去了探究太多的興趣。

 

  而真要說有一點讓我稍微有些意外的話,那就是我原以為初次見面時場面不算友好、又都是聰明到會讓相處的人有自己的心思能被簡單看破的孩子,都說一山不容二虎,我原以為太宰和亂步會處不來,但出乎意料的是在最開始兩人對彼此的觀察期過後,兩個人相處反而相當不錯──雖然我很快就發現是靠著兩個人私底下交頭接耳地說我的壞話、並在我有的時候行為和暴君似的蠻橫殘暴這個完全是造謠的事情上兩人上取得了共識而迅速累積的同伴情誼,但考慮到小孩子們間和諧相處總比每天因為討厭對方而鬧得雞飛狗跳來得好,就算稍微犧牲了我的名譽也算是值得,於是我就睜隻眼閉隻眼裝作沒發現、而不是為了弄清楚這樣的誤解到底哪裡來的而和那兩隻私底下好好談一談後斷了他們少數的共同話題。

 

  而在這段期間在我的拜託之下,偶爾風雪比較小的時候安吾會在去鎮上採買一些缺少的日常用品時替我打聽王城那邊的消息。

 

  關於我的通緝令以及公主的尋人啟事還沒撤下,不過畫這兩張通告的畫師畫技似乎比較堪憂、抽象得除了髮色以外楞是看不出哪裡和真人有相像之處,而且也不知道是對於我這個底層人民真的不重視到就連通緝也充滿了敷衍潦草的感覺,我的名字甚至還拼錯了好幾個音,也因此安吾之前才以為只是剛好同姓又同樣有一頭紅髮的其他獵人、雖然有些擔心我這麼久沒回來一趟卻沒有真的把我當成擄走公主的犯人,這也代表了如果稍微喬裝一下我去街道上行動也不會有問題,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比起遇害的機率很大而沒抱著多少尋回的希望的公主、以及導致公主遇襲而至今逍遙法外的暴徒,很顯然在王國上層此時關注的重點並不在生死未卜的可憐公主身上發生的事情上面,而是藉由公主的失蹤而在王城中掀起的風暴──雖然有著各種風言風語,但實際上對外的表現上王后對於繼女表現出了足夠的重視、而也因此她表示悲傷與憤怒之後就矛頭指向有繼承權利益關聯的親王以及其他可能作為幕後主使者指使人暗殺繼承權第一位的公主的其他貴族,而被潑了髒水的那些王公貴族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也因此王宮內鬥得厲害,甚至激烈到各種傳說八卦都流傳到民間去了也沒有人有精力去遏止情報外流的程度。

 

  這段期間王城下的城鎮光吃王城每天新產出來的瓜都來不及,要不是作為導火線以及肅清的理由而不時被提上一嘴,從安吾打聽到的情報中我很懷疑在激烈且各種醜聞大爆料的王族和貴族們角力之中那瞬息萬變的事態以及讓人吃也吃不完的瓜的洗禮下,到底還會有幾個人還記得他們的公主還流落在外、而且並非已經確認死亡還可以試圖搶救一下的事實。

 

  但相較於王后與公主密謀而顯然早已將這件藉機推翻所有會妨礙她統治的反對派的計謀醞釀已久、而這次也是完全是有備而來才發起的聲討與肅清活動,其他被她計畫掃除的對象就因為準備不足而應對得狼狽不堪了,在公主在我這裡又是抗爭又是退讓過後度過了一段平靜而溫馨的鄉村生活的期間,那些沒站隊到王后這邊的反對派似乎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被革除爵位的革除爵位,過去隱藏的罪刑太多的該吊死的吊死、該流放的流放,可以說這一場宮廷爭鬥大戲就算沒有政治素養如我也能透過傳聞而理解到已經逐漸接近了尾聲。

 

  這件事情對其他人意味著什麼我並不清楚,但我卻知道這代表太宰與我分離的期限已經逐漸逼近了──雖然這是我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但比起可能之後就要接受太宰的報復的可能性而擔憂,而更多是對於這樣能與她往來的日子即將結束而感到一絲悵然。

 

  這天,在前幾天連日無法外出程度的風雪稍緩、難得是能看的見太陽的好天氣,這幾天在家裡憋狠了的孩子們吵鬧著要去森林中的湖邊那裡的空地野餐,就連一向通常會在其他孩子們吵鬧著提出不合理要求時會出聲制止他們的要求越提越多的安吾都只是推了推眼鏡、沒有出聲反對這個提案,於是我們稍作準備後就難得集體出行,一行人吵吵鬧鬧地往湖邊那裡去。

 

  老實說,在冬天並不是野餐的好日子,就算森林中有樹林的枝枒多少遮擋了一些落雪、但在這種比較平坦又沒有太多高大的樹木枝枒遮蔽上空的地方難免會積了一層足以讓人隔著薄薄的野餐桌布坐下後仍凍得直打顫的積雪──但孩子們提案野餐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真正相準的是在湖邊附近的地方冒險與玩耍,野餐什麼的只是順帶的,要不是我因為覺得不安全而禁止他們,我想他們真正想要做的是在結冰的湖面上拿自製的器具去滑冰。

 

  在到達湖畔並簡單地分發了便當(畢竟像真正的野餐那樣做在雪地上並不適合),果然幾個孩子歡呼過後就各自自己想了個辦法到處去玩耍了──咲樂拉著太宰去看附近據說有冬天也開花還開得很漂亮的地方採花,而幸介幾人則是發誓要做出今年最大的雪人並還要挑戰為雪人做一個陪伴的馴鹿雪像而呼喝著讓幾個男孩幫忙,安吾倒是沒有攙和進去、而是坐在幾年前春天在湖邊架的鞦韆上眺望著結冰的湖面賞景。

 

  而我則是選了個方便全方位注意玩耍的孩子們的位置、靠著樹幹掃視著在場的幾個孩子的情況,並不時看一眼正和咲樂蹲在稍遠處的花叢那邊低著頭輕聲細語交談的太宰那邊──太宰對小孩子態度溫和,而對同為女孩子的咲樂更是堪稱溫柔可親、和她說話時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而此時不知道咲樂笑著對她說了什麼,她臉上也不禁因為莞爾而也浮現柔軟而可愛的小小微笑,讓留意到的我的視線不由得多停駐了幾秒。

 

  「太宰就快要回去了吧?不試圖挽留一下嗎?我看對王宮那邊那傢伙也沒多少留戀的樣子,你努力懇求一下搞不好真的能把人給留下來也說不定哦。」

 

  我在望著太宰的笑顏而出神的時候,亂步已經開始變聲的少年音嗓突然地在我身邊傳來,讓我一時有種自己偷看太宰被抓到的感覺而一下子有些慌張,為了掩飾莫名感到一絲狼狽與尷尬的心情,我眼神游移地輕咳了一聲,才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看向正坐在一旁的枯樹幹上托著腮下巴望著我、垂著的腳還不規則地亂晃的亂步,回答道:

 

  「這種事情並不是我這邊可以強求的事情。而且對太宰還有亂步你們這樣聰明的孩子來說,待在森林中的生活其實很無聊的,對吧?至少回王城那邊,會讓你們覺得有趣或是有興趣探究的事物會更多吧。」

 

  我也察覺到了既然太宰如此嚮往死亡、就代表她對於活著有關的許多事情並不留戀,從小生長到大的富麗堂皇王宮也好、向我替孩子們建立的這間身處於森林深處的小屋也罷,或許對太宰來說都是一樣的──而且就和我說的一樣,最開始不熟悉平民生活的新鮮感過去之後,太宰偶爾沒和人說話、凝視著窗外的側臉看起來就是對目前的生活並不覺得哪裡特別令她滿足與喜悅般透著一股清冷的無趣與漠然,這樣的神態我在亂步身上見多了而不會錯認其中的含意,自然能夠知道或許以她們這樣頭腦的孩子來說,在這個小屋內這樣無聊而平凡的日常生活並不是他們所能夠長久忍受的,就如同我這樣平凡又無趣的男人,對他們來說也並沒有能夠吸引他們駐足的人格特質、也讓他們願意為之停留的特徵的有趣對象。

 

  太宰是因為這次她與王后的計畫與我不得不短時間綁定,而亂步的話,我想如果不是當年還年幼、也還沒成長到足以自立的他失去雙親後就像是在急流中需要趕緊抓一個可以支撐他不被湍急河水吞噬的浮木一樣需要有一個人能夠讓那時候不知何去何從的他依靠,我想他也不會當初看面相又看我帶著一串小鬼頭行動就誤以為我是個老實的好心人而病急亂投醫地揪著我就不放了,應該會去挑選對他來說更有趣或是更能包容與理解他這樣孩子的大人作為依靠與信賴的對象吧──可以我和亂步能有緣能成為一個家庭裡的成員,多少有點天時地利都適合、那怕人沒那麼合也將就著成事了的感覺。

 

  「……但活著又不是只要憑著有趣就能夠度過每一天的,而且織田你怎麼又知道你對太宰來說並非有意思到讓他願意留下來的程度。我只能說,你這樣子被動下去,總有一天會為了自己以前時機適合時的不作為而後悔的。」

 

  似乎是一時沒能反駁我的話語而沉默了片刻,亂步接下來說的話在我看來有點鬧彆扭地要狡辯來證明自己說法正確的意思,只是他的表情難得十分認真、並沒有平時對那些他並不打算當一回事的事情時那樣散漫,他神情嚴肅地這麼像是告誡也像是預言般的這麼說著,我居然一瞬間也有點動搖、差點信了或許我對太宰能是特別的這句他以斷定的口吻說出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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